【FOG|阅读体】回眸（五）
*人设是漫漫的，ooc是我的
*时间线：第一章时洛直播前，即余邃在欧洲战区，时洛在IAC期间
*［内为原文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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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洛怔了许久，突然涌起许多回忆。
因为十块钱……
他通过了这条申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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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来了，如影随形的安静。
电子音刚催促到一半就被打断了，有一个人站起来自愿朗读。
［[Luo] :[还缺早饭钱么? ]
余邃挑眉。
连着忙了几天，差点把这个叛逆少年忘了。
原以为要等自己找他呢，不想叛逆少年居然还记得早饭的事。
余邃靠在走廊墙边，右手捏着烟左手单手打字:[哥哥你还记得wo? ]
[Luo] ：［……问你话呢。]
余邃嘴角噙着笑，打字:[缺，哥歌你要给窝钱吗>0<? ! ]
余邃抽了口烟，正要再逗时洛一句时，他手机振了下，时洛给他发了个红包。
十元整。］
时洛听了一半，觉得那时自己真是傻，余邃哪里缺自己这十块钱。
而另一边的余邃，已经有点挂不住了。这一段，无论回忆多少次，都是让他有些良心不安。
一天十块钱，是他和时洛之间隔着千万阻隔的谎言约定。
［余邃笑了，继续手欠: [每天都给? ]
[Luo] : ［……你特么的赖上我了?]
余邃忍着笑打字: [哥哥我饿。]
[Luo] : ［……给。]
余邃道: [真嘚?哥哥你迮么这么好? ]
[Luo] : [因为我没钱的时候也吃不上早饭。]
余邃失笑:“ 你家地板都是金镶玉的，你说你没钱，骗谁呢……”］
余邃深吸一口气，想抽死以前的自己。
怎么就……提到这一茬了呢。
反观时洛……似乎没什么反应。
［游戏内，时洛的医疗师人物角色抽出长匕首，擦着毒雾边缘卧倒躲过对面突击手的子弹，而后卡在对方换弹夹的时候一个匕首旋切加侧踢再接匕首旋切，干脆利索地收了对面突击手的一血。
“医疗师没有枪，但可以用匕首收人头。”时洛平静道，“杀人后就能直接买三折六角光子盾了，给你套一个，往边上靠靠。”
FS基地中，余邃眼睛渐渐亮了。
医疗师这个职业是个辅助职业，俗称奶妈职业，一般还是玩保姆流的多，如自己一般玩刺客流的少之又少，能玩得好的，就更是凤毛麟角了。
现在玩的虽然是低分局，对面被收了一血的突击手也确实菜，但时洛刚才那一连串的走位和操作不是假的，余邃自己也是医疗师所以看得最清楚，刚才对面就算是自己队友，很大概率也会被时洛吃掉半管血。
小叛逆确实玩得好。
就是打法还是稍微粗糙了一点。］
台下都知道时洛之前是医疗师，但是没想到好到余邃都感到惊艳。
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开始，余邃对时洛的印象改变了。
从他这个人开始，到他的高光操作。
［电话那边柯昊安静片刻，迟疑道:“ .....每天给你早餐钱?”
余邃点头:“ 是啊。”
柯昊欲言又止。
余邃笑笑:“什么意思? 心疼我又花你家钱了?这一共不到一百块，还你?”
柯昊苦笑道:“ 不是这意思。”
“就....我叔叔家里，没人做早饭。”
“以前都是让我堂弟自己出门买早饭。”
“我叔叔那人又太马虎，时洛刚上初中那会儿，我叔叔曾经连着一学期忘了给时洛早餐钱。”柯昊低声道，“我堂弟也是犟，没人给他就不要，生生连着一学期不吃早饭，最后因为低血糖进了医院，家里人才知道了……”
余邃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。］
时洛咬牙，没想到这么个走向。
他看向旁边的余邃，才发现这是余邃到这里一来情绪表现得比较明显的一次。
他在皱眉。
如果再靠近一点，可以听见他比平时要粗重的呼吸。
余邃一直觉得这个事干的太操蛋了，无论看多少次，总还是觉得对不住时洛。
一个自己吃不上早饭的人，居然这么理所当然地给别人早饭钱。
［余邃想起挨个直播间找时洛的那天，自己唯一一次成功加上时洛好友时的申请理由。
[QAQ论坛有人發帖说骚扰你一次可以拿10块钱，小哥哥窝没钱吃明天早饭了，可以让我加你壹次吗?哥哥幫幫忙! ]
Puppy见余邃神态不对，皱眉问道:“怎么了你?”
余邃摇摇头，他深吸了一口烟，退出微信界面。
饶是比谁都清楚自己已没时间分心管别的事，余邃最终也还是没能按下那个“删除”键。］
为什么不删除，说心疼就有些肉麻了，倒不如说是因为愧疚。
因为愧疚，因为让他愧疚至今的十块钱，余邃没按下“删除”键。
也因此，衍生出一大段故事。
电子音很快接上。
［包厢内，时洛胸膛剧烈起伏。
余邃眼神复杂地看着时洛，缓缓放下手中酒杯。
“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?”
时洛眼睛通红，语调不稳:“ 当年.....道我为什么会给你早饭钱的时候，也良心不安过吧?
“把我卖到NSN之前的那晚，见我终于对你敞开心扉，可能也有过那么一点犹豫?”
“杀了Evil三十四次后才知道那是我新ID的时候，应该也后悔过一两秒?
时洛尽力让自己看上去云淡风轻一点，他竭力压着喉间的哽咽:“ 没猜错吧? .....你当时不都装得挺好的吗?］
屏幕很快转成了包间里的场景，余邃时洛两人的对峙让所有人都感到汗颜。
时洛怔了一会，没想到转得这么快。
［“说话不算数怎么了?”时洛声音发抖，“ 你说的那些话就算数过?我真好奇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……你这样的人，居然好意思怪别人说话不算数?”
余邃深呼吸了下，只是片刻已恢复平静，他抽出被时洛攥着的手:“ 今天的赌约不算数。
时洛倏然睁大眼:“ 你......”
“你转会的事，我会通过正常流程和你们俱乐部谈。”余邃看着时洛， “就算今天十选一的赌约是真的，我也不会让你免签约费来我战队。
时洛怒极反笑:“ 你觉得IAC会放我走?你觉得你谈得下来?”
余邃已恢复平静，道:“那就是我的事了。”
酝酿多日的一拳最终砸在了棉花上，时洛一时竟不知还能说什么。］
幸好不是人声朗读，不然那个人一定会感到生不如死。
这个场景也太……太让人窘迫、无言以对且心寒了。
尤其是那一句“你说的话就算数过”。
扎的，是所有人的心。
痛的，却只是余邃时洛二人。
从他们的初遇，到此时隔着一个座位的并肩，仿佛隔了千山万水。
就只是因为，他说过的话没有算数。
这也许就是，人们厌恶无法实现的约定的原因。
［时洛眼中闪过一抹冷笑，他一把捞起那几个键帽坐在了沙发上，两腿搭在了前面小桌上，低头看手里的键帽。
柯春杰叹口气:“洛洛， 我都听你哥说了，这边是挺好的，但人家并不缺你啊，你完全可以先上学，和这边保持一个良好的联系，有你哥哥的人情在，这边的关系也不会断。”
时洛抬眸，像看煞笔一样地看了柯春杰一眼，嗤笑没说话。］
回忆又穿插了进来，时洛才发现柯春杰也在场，只不过在一个比较偏的位置，他看不太清。
但他觉得，此时的柯春杰大概是有些尴尬的。
时洛心道无所谓，反正接下来他会更尴尬。
［时洛认真道:“ 那真对不起，我赚的第一笔钱全买早饭了，比起给你买礼物，我得先让自己吃饱饭。
柯春杰有些绷不住了，他下意识地看了余邃一眼，低声道:“就这点儿事， 你要翻旧账翻到什么时候?
“永远。”时洛淡淡道， “抱歉， 我就是喜欢翻旧账，尴尬的又不是我，为什么不能翻?”
“行，行。”柯春杰竭力让自己声音温和些,“爸爸知道错了，爸爸保证，以后绝不限制你的任何花销，好吧?生活费给你翻倍，让你随时有钱用， 好不好?”
柯春杰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道:“两千……翻倍是四千，我给你再添一千，五千，足够了吧?
柯春杰忍无可忍地看了一眼桌上隔夜的外卖袋，低声道:“ 家里阿姨做的好饭好菜不想吃，就想来过这种日子?而且你就算在这打游戏了，他们又能给你多少钱? !”
时洛一顿。］
正当所有人已经时洛怼不回去的时候，电子有没有感情地读出了余邃噎死人的话。
［“替补而已，拿我年薪的十分之一应该就可以了，他现在经纪约不在我们手里，所以其他广告费直播签约之类的待定，单说基础签约费……”余邃一笑，“ 应该是三百五十万，折合月薪不到三十万。
电竞门外汉柯春杰听到这个数字呆在原地，脸逐渐绿了。
时洛强忍着，咳了两下。
余邃拿起耳机:“顺带一提，桌上的外卖是我们常去的私房菜店家专门送来的，不是用手机APP能定的那种，食材绝对没您家的好，但也全是日本当天空运过来的，绝对吃不坏时洛，您放心。”
余邃看向时洛:“还有， 那几个限量键帽是Puppy的，一个四千多，玩玩可以，别弄丢了。”
余邃戴上耳机，继续打游戏了。
时洛攥着手里总共五位数的键帽，抬头看向柯春杰:“您刚……说一个月给我几千来着?”］
先是由于余邃的一通怼，再是由于柯春杰的尴尬反应，最后是由于时洛的补刀，让所有人都心情舒畅。
除了角落里的柯春杰。
-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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